有你相伴 | 等级 骑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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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发表 2006-08-06 16:40:59 人气:12463 
又是一年荔红时
久违了的玉网[em08]今日有空，来此一逛，发现木叶下还在，多了静日生香MM的身影[em03]
发这篇有点晚了，6月时胡诌的，现在龙眼季都快过去了，汗~~~
[B][I]又是一年荔红时[/I][/B]
如今正是荔枝丰收的季节，是果农一年中最忙碌又欢欣的光景。几周前品尝到朋友自县城带来的荔枝，品名为“妃子笑”的，大约出自唐朝诗人杜牧的“一骑红尘妃子笑，无人知是荔枝来。”这算是荔枝中比较好的品种，据说当年就是贡品，若是“桂味”又更胜一筹，连那种淡淡的涩感都不会有。即便如此，它味道的鲜甜已经让所有的水果都逊色三分，剥去果皮之后深深一嗅，那香气会让你垂涎三尺。还有本地特产“南局一号”，味道虽不出众，但长得象个小球似的，个头大得让你疼爱不已。今年总得要设法再去一趟果园，想起那年领着远方来的朋友到荔枝园去，满树红通通的果实，累累垂垂坠弯了枝条，让人爱煞、馋煞……
以前看过一篇文章，提到：唐时的四川气候比现在和暖，盛产荔枝。那时候有个叫薛能的文人，就很奇怪杜甫在四川住了那么多年，居然不赋荔枝，因此他要做为荔枝赋诗的第一人。这荔枝的首唱，幷不怎么高明：“颗如松子色如樱，未识蹉跎欲半生。岁杪监州曾见树，时新入座久闻名。”因此大概古代的四川确是出产荔枝的。
荔枝是有别名的，比起现在通用的名字，我更喜欢“离枝”这个叫法。白居易的《荔枝图序》里给了它一个注解：“若离本枝，一日而色变，二日而香变，三日则味变”，显见得它是一种南国特有的珍物，不用说在北方不能活，就是摘离了本枝，也会迅速的衰弱下去，真是像极了恋家的人。汉武帝曾筑扶荔宫，把荔枝移植到长安，没有栽活，迁怒于养护的人，竟然对他们施以极刑。宋徽宗时，福建“以小株结实者置瓦器中，航海至阙下，移植宣和殿”。徽宗写诗吹嘘说“密移造化出闽山，禁御新栽荔枝丹”，实际上不过当年成熟一次而已。明代文征明有《新荔篇》诗，说常熟顾氏种活了几株，“仙人本是海山姿，从此江乡亦萌蘖”，但究竟活了多少年，并无下文。虽然现在科学发达，使荔枝北移，将来也许不是完全不可有的事，但目前荔枝离了本乡本土，成为“离枝”的话，前景并不乐观，也许这才是它的浪漫可贵之处吧。
眼看夏已渐深，蝉之咏叹已热热闹闹唱响一季，还未逮到去果园的机会。每逢周末，不是俗务缠身，就是天公不作美。今年春季少雨，荔枝花开得稀，挂果率远比昔年要低；而且再过数周，该是龙眼登场，荔枝悄然退出夏之舞台的时候了。因此我想，今年大概不会再有机会，只待来年罢。
真是无巧不成书，正瞌睡着，枕头就送上门来了。前几日一位在县城工作的旧同学打电话过来盛邀，要带我们去荔枝产地作生态游，就是去果园敞开肚皮吃，吃不完还可以兜着走的意思。虽然早为周末提前作了安排，毕竟抵不过对荔园丰收盛景的向往，于是把其他事情推掉，一口应承下来。
周日早晨，不过一小时路程，就来到约定地点。同学已早早候在路边，不及多言，将我们一径领到果园里，边走边絮叨：“今年是荔枝小年，本想等到更好的品种成熟再相约，无奈果少价贵，果农急不可耐将未及熟透的果实上市。再不约你前来，只怕连一株像样的果树都定不到，全给采光光。”环视偌大一个荔园，果真只有几株香荔未采，余者大概早已成他人果腹之物，剩下一树树寂寞的叶子在热风中轻轻抖动。我便答他：“小年其实并非坏事，起码果农能凭少少果实获得较丰厚收成，总好过往年果*伤农、荔枝烂如泥的惨象。”
前面已隐隐听得同事们的欢呼。走近前去，一株丰盈的果树，一树沉甸甸的子实，颗颗丹朱点缀于浓密叶丛中，看得人心花怒放。我却只得远离……他们开始欣喜若狂在树底下乱钻的时候，我照例吞一口馋涎，装作无事人一般，在树旁左顾右盼。
其实荔枝之于我，却是一种难以名状的苦！因自小体质偏热，举凡亚热带知名的特色水果，如肥浓适口的荔枝、馥郁浓香的芒果、醇美腻人的菠萝蜜，我都只能浅尝辄止；榴莲就更不用提了，虽有“一只榴莲十只鸡”之说，我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。偶有脱离了理智的缰绳，偷偷放肆一回，必定饱受口舌生疮、目赤咽肿之苦，每每看别人据席大啖，食毕开怀，我心里真是爱恨交缠，提也提不起，放也放不下。
我终于还是却不过众人的盛情和引诱，伸手从枝上摘下数只香荔送入口中，算是勉强过了一回瘾。这新鲜采下的荔枝，确实与平日所食颇有不同，剥去鲜红的外壳，非但果肉晶莹剔透，味道也特别甘美，入口轻轻啮咬，薄薄的、半透明的细胞壁一挤便破，浆液喷涌而出，溅得满嘴满腔，齿颊留香，柔滑爽口，半点渣子都无。每年荔红时节，常常在外地市场上见到摆满类似的果实，上书“灵山荔枝”，价钱也因此居高不下，却多是假冒产品，味酸涩有余清甜不足，实在是辜负了这岭南佳果的好名声。
除了本地区，闽南所产荔枝也是自古闻名，果好味佳自不待言，另有一种产于福州寿山村的高山石，名曰“荔枝冻”的，其名字的由来也与荔枝大有关联，一是产洞洞口曾有株野荔枝树，二是这种石头就是这样色如冰绡、观之清凉，如同夹带了冰雪的鲜荔枝，予人冰肌玉骨之感。话说回头，与荔枝肉冰凉外形相对的，是它火一般的性格，你欲效仿东坡“日啖荔枝三百颗”？轻则让你虚热上火，重则让你代谢失调，非一般人可以消受得了。大概南国泥土里红红火火的情性，都集聚于荔枝一身了罢。
还有个荔枝的好产地是广东。即便从未到过广东的人，也可从红线女唱红的著名粤曲《卖荔枝》中得窥一斑。这首欢快热烈的曲子，是很小时候就学会了的，虽然表姐说老人家才会喜欢唱粤曲，但它是广东特有的民间曲艺形式，而广东本是我的家乡。为了一慰父亲的思乡之情，当年还在求学阶段的我，用压岁钱买来一盒录音带，日日放与父亲听，里面就有这首《卖荔枝》。曲中唱到：
“卖荔枝！
身外是张花红被，轻纱薄锦玉团儿，
入口多甘美，齿颊留香世上稀。
什么啊，可是弄把戏，请尝个新，我告诉你。
这是岭南佳果靓荔枝，果中之王，人皆合意。”
曲调高亢流转，歌词优美活泼，道尽了荔枝丰收季节人们愉快的心情、对生活的向往，录音机每每播完，仍余音袅袅萦绕耳边。前年秋天赴家乡会一位朋友，她说粤地的荔枝本就比桂地鲜美，我遗憾自己未能亲尝，真假也就不得而知。但我宁愿相信，家乡的佳果，是要比现在所生活地域的个大而味美的。
尝过荔枝，和同学一起坐在矮矮的果树下，话及分别以来各自近况、果树的种养嫁接、今年上市行情，闲闲地聊开去。白花花的太阳透过浓密的枝叶洒将下来，有点点光斑在脸上身上跳动，热热的汗如小虫，在臂上缓缓地爬……旁边果农一家在把采下的果实收筐，一位少年猿猴般地在树上攀援，继续他未竟的采摘事业。我目光追随他背影，想起往年常有的果农盼好年景，丰收之后却佳果*如泥；一气之下砍掉果树，来年却又果价攀升的事件，心中实在为种果人捏一把汗。自古以来“遍身罗绮者，不是养蚕人”，这区区数百元一株果，饱含了果农一家半年的辛劳和汗水、付出与希冀，不知道这少年是否还在求学，若他的纸墨穿裹嚼吃，一应花销纯靠这单一收成的话，如荔枝有知，当真会觉那是不可承载之重了。
但愿年年风调雨顺，荔枝丰收销路畅，果农脸上不再有悲伤的泪水！但愿荔枝有日真成为“离枝”，不再固守家园而北上扎根，把它的特异香气传遍大江南北！在这样热烈的荔枝树下，我独自恍恍地出了一会神，一厢情愿地想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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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次去采的是香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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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我揪了一颗下来~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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蜕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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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爱吃荔枝的昆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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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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荔园一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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佳果出于黄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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荔枝由此外运，筐中装的正是果农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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